微信已经重构了人们的生活方式
发布人:群分享 热度:4534 2020-04-24
麦克卢汉说:“新媒介不仅是机械性小玩意,为我们创造了幻觉世界;它们还是新的语言,具有崭新而独特的表现力量。”微媒介时时更新讯息,永不停歇地流动,如果人不能控制自己的行为,被裹挟到巨大的信息涡流中,信息的无边界以及人的自控力的匮乏,将导致人们很容易被技术所控制。现在微信群种类繁多,朋友群、生活群、工作群等,这实际上是个人在真实生活中的关系,从“线下”进入“线上”。
个人社交的多个方面,都是通过微信群实现的,一旦疏离或者拒绝,生活和工作将会受到很大的影响,因为信息的发布者假定所有人都在“微信群”中,不必考虑对方是否接收得到。 微信群是黏住用户的一种非常有效的方式,每个微信群都是一种社会关系构成。人们加入微信群,是为了建立某种关系;人们不能离开微信群,是因为人们难以割断某种社会关系。“群居相切磋”,这也是中国自有的传统,人的价值需要在群体中实现。人已经进入到微信所编制的结构中,个人已经被假定处在一个“在场”的语境之下。这是一种强制的“绑定”,想保持不被外界打扰,拥有一点儿“自由自在”的闲暇,是很困难的。
因此,微信带来的影响就是人的不得不“在场”,从开始好奇地进入到如今无法摆脱的依附,与其说是微信的巨大的社交黏性,不如说是微信已经重构了人们的生活方式。 。在各种微信群中,我永远被强制“在场”,不管我是否接收到了相关信息。微信占据的不是我的碎片化时间,它把我的时间碎片化。我成了“微信控”,但不是我控制了它,而是它控制了我。叮——又有人@我了…… 因此,一些人不想被微媒介控制,强制与微媒介断裂。微媒介就像电视刚刚出现一样,电视对人的闲暇的占据,使人际关系、人与自我的关系、人与社会的关系都发生了变化。如今,人们并不认为电视是可怕的“洪水猛兽”,对于微媒介,人终能不能逃离这种控制,取决于人的理性,抑或出现一种新的替代性的媒介形式。
人们热衷于微媒介的社交生活,无论是参与公共事务,还是私人“朋友圈”的活动,都是人的潜意识对“在场”的需求。微媒介也确实帮助人们成为一个“在场者”,比如一个人很可能无意间就亲历了一个“大事件”,甚至是成为“大事件”的“现场直播者”。
人们无论穿行在城市,还是游走在乡村,无论是固守一张办公桌,还是浪迹天涯,微媒介都呈现出一个个“在场”的人,“我在哪”“我在做什么”“我在想什么”“我遇到了什么”。
这里的“在场性”有了双重的含义:一方面是真实的“我在现场”的空间呈现;一方面是“我的存在感”,通过发微博、发微信“朋友圈”,不断刷新自己的信息,通过文字、图片和视频等方式,告知“我在这里”,呈现出一个人在社会群体中的“在场”。因此,微信带来的影响就是人的不得不“在场”,从开始好奇地进入到如今无法摆脱的依附,与其说是微信的巨大的社交黏性,不如说是微信已经重构了人们的生活方式。
“在场”除了能为社交提供话题和信息,还能够形成集体“注意”。比如“围观改变中国”,强调的就是“在场”构成的群体性压力,试图影响一些事件,推动一些社会问题的解决。这种“在场”实际上既可以身心合一,即一个人真实的“在场”,也可以身心分离,身体可能并不“在场”,但是通过“在线”的方式实现了“在场”。
不过,随着人们对于“在场”经验的认知已经超越了初的新奇和好玩,进入到一个熟悉和疲惫的阶段,人们发现这种“在场”实际上构成了对人诸多的限制。在场占据的不但是人的碎片化的时间,而且将人的时间碎片化。
有人认为微博用户的“在场”并不是强制性的,可以选择“围观”,也可以选择“不关注”,而微信对人的“在场”是带有强制性的,带有“不得不”的意味。
马克思说,人的本质是“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”,人存在于社会之中,与不同的人构成各种各样的关系,整个社会也是一个巨大的社交网络。微信将这个巨大的社交网络即时地连接起来,随时进行交流和互动。因此,一些松散的社会关系,也变得紧密起来。微信成为座机/手机电话、电邮、短信等的替代者,虽然这种替代还不是全面的,但是就信息的沟通和社交的需要来讲,人们已经被绑缚在微信上。如果一个人想摆脱这种被动的“实时在场”状态,就意味着“去语境化”,对社交群体的疏离,这样的结果将是一个人的话语权被“含蓄”地剥夺,这也是一个人被边缘化的开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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